说着,再次拿起刚刚放下的奏折:“福德,传令下去,三日后宫内设宴。”
“朕还是得探探这顾止渊,这朝堂里的事他还知道多少。”
三日后,御花园
顾止渊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远处便是特意为命妇设置的席位。
知道这次是场鸿门宴,顾止渊特地将江妩留在了府中。
秦申近些日子老实了不少,见皇帝来了连忙上前。
“陛下,臣近日实在惶恐,因臣一时的疏漏险些酿成大祸,幸得陛下宽厚,免了臣的皮肉之苦,日后臣定当严谨治家,绝不会再出现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秦申一阵慷慨陈词,给皇帝哄得高兴,大手一挥便将此事犯了篇,倒是得了个宽厚仁慈的评价。
“此事就算过去了,但不能抹了顾爱卿的功劳,爱卿有什么想要的但说无妨。”
顾止渊闻言起身行礼:“臣分内之事,不敢邀赏。”
“有功便要赏,既然你不说,那便朕赏什么爱卿便留什么吧。”
皇帝说着,一旁的福德便走上前,将手中的木盒呈给了顾止渊。
“这是朕前些日子得到的上好的璞玉,爱卿拿回去,想雕什么便雕些什么吧。”
顾止渊闻言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却只能接下:“谢陛下恩典。”
“但话说回来,顾爱卿是如何发现这秦家在走私官盐的?”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宴请群臣是假,试探他才是真。
“回陛下,此事说来还真是误打误撞,臣家中也有盐铺的生意,前些日子家妾查看账簿,发现盐铺的收入少了不少,便私自叫人去查探了一番,这一查便发现了这批来历不明的盐。”
说着,顾止渊看向一旁的秦申:“前段时间本侯忙于练兵,家中事甚少过问,没成想家妾便叫十七私下探查了一番,十七跟踪了几个买盐的,没多久便发现了背后的秦蕴。”
秦申被顾止渊看着,衣袖下的双手不自觉握成拳,这顾止渊当真是杀人诛心,还觉得他不够丢人吗?
“臣得知此事时也是纠结了很久,但贩卖私盐关系重大,若只是卖给了城中百姓还好,就怕秦蕴识人不清,这买盐的人里混进外邦人,那对我朝可是及其不利的。”
一番话说的冠冕堂皇,又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任皇帝想找麻烦都找不出。
“爱卿一心为朝堂,实乃我朝之幸事。”
“臣多年征战,对这朝堂之事并不了解,此事做的如有不妥,还请秦侍郎海涵。”
说着,顾止渊面向秦申行了一礼,任秦申再生气也不好说些什么。
“侯爷多虑了,多亏了侯爷臣才未酿成大祸。”
众人听着顾止渊的一番话,心下对他更是忌惮,这秦申当真是倒霉,让人如此折了面子,如今还要感谢那折了他面子的人。
这秦府今日,当真是成了笑话。
见席上无人再说话,顾止渊似是毫无察觉般坐了回去,皇帝见状开口:“顾爱卿数年不曾娶妻,却在前几月突然纳了妾,朕当时还好奇,今日看来,顾爱卿这妾室当真聪明伶俐。”
“陛下谬赞,家妾不过是怕有人抢了自家生意罢了,妇人之仁却误打误撞发现了此事。”
顾止渊一番话说的圆滑,皇帝想说什么也没法再说,只能将话题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