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简兮轻轻一笑:“算吧!”
“方氏母女,醉香楼的那个娼妓,还有那个桃花娘子,这一切一切都是你算好的!”贺兰辞突然瞪大了眼睛,“易子川根本不是什么好男风,醉香楼房间里的那个人,也是你!”
夏简兮挑衅般的挑了一下眉:“是!不过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急,直接派人刺杀我,还牵累了摄政王,你倒的比我想的,快多了!”
贺兰辞猛地砸了一下牢房门:“夏简兮,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我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技不如人,有什么可气恼的!”夏简兮嗤笑,“你当我蠢笨,设下圈套俾我就范,却自视甚高,以为谁都看不穿你的想法,可是你似乎忘了,你虽大我三岁,但从小到大,哪次小考,你能胜过我?”
贺兰辞的脸寸寸苍白下来。
贺兰辞年幼时,老侯爷尚且在世,为了让他能有所作为,亲自找上夏茂山,宴请他吃酒,将他送去了夏茂山的府上读书,便是因为夏夫人从江南请了很厉害的老学究。
那时的他,便是与夏家儿女还有康木泽一起读过三年书。
夏简兮虽然年幼,却很讨老学究的喜欢,她写的一手漂亮的小篆,读过的书也几乎可以做到过目不忘,写出来的文章,便是要求很高的老学究也格外的喜欢。
每月的小考,他也好,康木泽也罢,从未胜过她。
只是,那个时候的贺兰辞,从未将夏简兮放在眼里过,毕竟一个女童,书读的再好又能如何,不还是要困于后院,一辈子为了丈夫子女操劳。
夏简兮看着贺兰辞的脸,就知道,他想起来了:“贺兰辞,你想要算计我,却轻看我,如今,便是你的报应!”
“报应?”贺兰辞突然回过神来,他缓缓抬起头,高傲的像只孔雀,他伸手整理好自己杂乱的头发,随后笑了一声,“夏简兮,你不会以为,你已经赢了吧?”
夏简兮微微眯起眼,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贺兰辞,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的眼睛。
“女儿家,就应该好好的待在后院那个地方,我之所以输给你,无非就是小看了你,可是那又能如何呢,我不会这么轻易的死在这里的……”
“你是觉得你的靠山回来救你是吗?”夏简兮直接打断贺兰辞的话。
贺兰辞心里“咯噔”一声,
“你还在幻想,你供养的那个九爷会来救你,是吗?”夏简兮挑了挑眉,随后轻笑一声,“你勾结刑部尚书,他前脚出事,后脚太皇太后就来保他,贺兰辞,你真的以为,旁人都是傻子吗”
“你知道什么!”贺兰辞突然怒吼,“你到底知道什么!”
不远处的易子川在听到贺兰辞这声怒吼的时候,不由的眯起了眼睛。
“你怕什么?”夏简兮缓缓凑到贺兰辞面前,她用只有两个人知道的声音,缓缓开口,“贺兰辞,你每年给九爷供奉那么多的钱,你真的以为,你们要做的事情,没人知道吗?”
贺兰辞猛地瞪大了眼睛,那一刻,他的眼底是惊恐和不安,他猛地伸手想要抓住夏简兮,却被瑶姿一把打开了手。
吃痛的贺兰辞收回了手,可他还是不肯死心,他死死的扒在栏杆上,怒声道:“你到底是谁,你是谁!”
夏简兮站在那里,目光冰冷如深夜的寒潭,死寂的吓人。
“我是,夏简兮!”夏简兮的声音在安静的甬道里,缓缓响起。
“夏简兮,夏简兮……”
夏简兮看着惊恐和愤怒交加的贺兰辞,缓缓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清冷的声音:“当我亲手刺死那个劫匪的时候,我就不再是那个不谙世事的夏简兮了!”
空旷的牢房里,贺兰辞不停的叫嚷,一声接着一声。
夏简兮缓缓走到易子川面前,她在他没看到的角落里,偷偷擦去滴落到下巴上的一滴泪:“你听到了?”
易子川抬眼看向面前的夏简兮,眼中满是探究:“夏简兮,你演的太像了,就好像,你真的什么都知道一样,别说是贺兰辞了,我都觉得,你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
夏简兮挑了挑眉:“知道不好吗?”
易子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面前的夏简兮。
她方才说的话,看起来没有意义,但是,就从她的试探,以及贺兰辞的反应中,就可以确定,那位九爷,必然是与太皇太后是一伙的。
接下来,只要看,谁与太皇太后走的近,便能窥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