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筱帆哭笑不得,“你让我打亲爸,我做不出来。”
盛延搂住她笑说,“以后滚滚打亲爸,我也赞成。”
“盛延,你就是个坏蛋。”
盛延凝视她眼角的泪,半晌忽然说,“疼吗?”
他手指抚摸她脸颊的红,消肿了很多,红的还是很明显,白岩这一巴掌打得很重。
白筱帆摇头,“脸不疼,心疼。”
鼻头酸涩,白筱帆把脸埋进盛延的怀里,寻求安全感,“我小时候经常被人戳着脊梁骨说闲话,我爸给我的童年带来了很大的伤害,导致我性格上有很多很多缺点,我不是一个完美的人。”
“没关系,你不需要这么完美,你也不需要这么多人喜欢。”盛延说,“人活在这个世界上,不是看别人的眼神吃饭的,也不需要别人定义你的人生,你要自由,要快乐,要往前开,永远被美好的事物打动。”
白筱帆泪眼朦胧,嗅着男人身上的气息,这一刻内心前所未有的安定。
几天后,白岩还是在离婚合同上签了字摁了手印,白筱帆知道他不会强求,离婚对白岩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白筱帆收好合同,一周后,重案组的调查出来了,顺着蛛丝马迹调查到,女学生先前就有重度抑郁症的看病记录,从邻居监控记录到家属逼迫女孩写遗嘱的声音,还有咒骂声,可以说是家属用言语辱骂逼死了女生。
案件水落石出,所有人都在庆祝松了一口气,白筱帆去了女孩的墓碑献了一束花,曾经她再脆弱一点也会轻生,好在她熬过来了,因为有母爱的支撑,足够支撑着她熬到雨后天晴。
白岩和路雪梅办理了离婚手续,这套家属房白岩没给她,路雪梅也没要,小地方的家属房不值钱,顶多也就七八万,还是老房子了,没准那天就拆了。
路雪梅以前想要一个房一个家,住在鹏城这段时间,没有白岩,路雪梅的生活照样轻松惬意。
路雪梅打包了自己所有东西,寄回了鹏城的出租屋,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很久,为了女儿忍了一次又一次,在真的离婚了这天,路雪梅心情出乎意料的平静。
事情告一段落,一家人去饭店吃饭,盛延拿了热水给母女两人烫筷子,路雪梅看他动作熟练贴心,知道盛延平时没少干。
路雪梅对这个女婿很满意,饭后路雪梅跟白筱帆去洗手间,出来后路雪梅拉着白筱帆的手,“什么时候结婚?”
“还不急,他的工作没忙完。”
“你也不怕这么优秀的男人被人抢了。”
“能抢走的人,也不属于我,属于我的,别人费尽心思也抢不走。”
白筱帆看得开,其实她也是想过的,要是出现了更优秀的姑娘怎么办,可是转念想想,要是盛延喜欢很优秀很漂亮的,当初就跟何舒晴在一起了,哪里轮的到她。
既然盛延选择了她,就说明在他眼里他是最好的。
路雪梅问,“盛延对你是什么感情?你们一开始是怎么发展的?”
换做平常人问肯定很冒昧,路雪梅是她母亲,也是担心她的感情生活。
白筱帆说,“他跟我说对我一见钟情,相处后很喜欢我。”
“你们在一起也挺久了,等他忙完这阵子,就找个良辰吉日订婚吧。”
路雪梅庆幸,“还好你遇到的是盛延,他家教好,父亲也好,换做是别人,可能就没有这么幸运了。”
白筱帆调侃,“妈,你之前还说盛延父亲坏呢!”
路雪梅不好意思,笑着笑着不笑了,想到了什么。
姨妈的悲惨历历在目,好在白筱帆遇对了人,不然也要走姨妈的老路。
路雪梅说,“医院查出来了,你姨妈是被人活活逼疯的,那边的精神病院喂你姨妈吃药扰乱心神,现在治疗后好多了,还能叫我名字了!”
白筱帆发自内心笑了,“太好了,以后姨妈可以正常生活就更好了。”
路雪梅拉着她的手说,“一切都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日子不要太高兴,也不太难过,保持一个刚刚好的状态就好,高兴过了头,容易失落,太难过日子就不顺心。”
白筱帆点头,她也希望日子就这么平淡温馨过下去,不要有什么意外发生。
吃过饭,路雪梅动身回鹏城,盛延和白筱帆送路雪梅去了高铁站,才回了酒店。
夜里,白筱帆热汗淋漓,温水落在身上,白筱帆颤了颤,把脸贴在了盛延结实的胸膛里。
盛延说,“过几天我要去贺县。”
“嗯。”
“你先回鹏城等我。”
“嗯。”
“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回到鹏城,我就能娶到我心爱的姑娘了。”
白筱帆终于抬起头,朝他笑了,“心爱的姑娘等你平安回家。”
盛延把她拥入怀里,“有你这句话足矣。”
天色阴沉,半夜又下起了大雨,白筱帆听着哗啦啦的雨声,心潮起起伏伏,窸窣起身,盛延搂住她腰,“睡得不好?”
白筱帆看了眼细密的雨幕,“你注意安全,山多雨大。”
“有我的小福星保佑,我会平安。”
盛延动身去了贺县,白筱帆没离开宁城,她去了青秀山的寺庙祈福,下了一场小雨,道路湿滑,封山了,白筱帆在酒店住了一天,打算第二天再去,晚上打开电视,忽然看到了新闻里播报,贺县山体塌方,泥石流。
白筱帆心惊肉跳,拿起了手机打给了盛延。
那边始终没有信号,无法接通。
“盛延,你不能有事。”
白筱帆收拾了行李,高价打顺风车,这几天暴雨倾盆,没有人接单,白筱帆心情焦灼,邵群看到她的朋友圈,打给了白筱帆,“需要用车吗?”
邵群开车过来,载白筱帆上车,她浑身在发抖,邵群打开导航,去贺县开车四五个小时,邵群递了条毛巾给白筱帆,白筱帆接过,擦拭了两下头发,压抑着声音哭了出来。
邵群,“你还好吗?”
白筱帆咽了口唾沫,夹杂着泪水,“盛延还在贺县,他中午才跟我说到了……”
邵群立刻明白了,原来那天洗手间里的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