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别跟我玩这种把戏
“因为你没用！”
她终于喊出声，却看见陆轩眼里的光彻底熄灭。
他转身走进火焰，背后的婚纱店招牌“永恒”两个字被烧得扭曲，变成“痛悔”。
柳清雪猛地惊醒，发现自己攥着床单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枕头上的泪痕晕开大片水痕。
像极了陆轩最后一次为她流泪的模样。
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亮起，是傅深发来的睡前吻痕表情包。
她盯着那个带着钻石滤镜的红唇，突然想起陆轩每次吻她时，都会先轻轻蹭蹭她的鼻尖，像只讨好的小狗。
指尖划过屏幕，对话框里跳出柳颜的消息。
“姐，明天记得把陆轩的戒指扔了，别让傅先生看见！”
窗外的月亮不知何时钻进云层，柳清雪摸出枕头下的翡翠戒指。
那是陆轩用年终奖买的，她却骂他“乱花钱”。
戒指内侧刻着极小的“永结同心”。
此刻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诅咒。
她想把它扔进垃圾桶，却鬼使神差地戴在无名指上，尺寸竟比傅深送的钻戒更贴合。
凌晨三点，柳清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花园里的雏菊在风中摇曳。
那是陆轩偷偷种的，她曾嫌它们碍眼，让园丁全部铲除。
此刻月光下，竟有几株嫩芽从泥土里钻出来，倔强地仰着花苞。
她摸了摸发烫的额头，想起梦里陆轩说的最后一句话。
“清雪，有些东西烧不掉的。”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条彩信。
柳清雪浑身血液凝固。
画面里，陆轩的手正在转动病房的门把手，背景墙上的电子钟显示着“03:15”。
正是她此刻看手机的时间。
他腕间的银手链反射着冷光，链子上挂着半颗金珠，在黑暗中划出一道诡异的光弧。
“不可能……”
她的声音在颤抖，仿佛见了鬼一般。
“张衡，肯定是张衡！”
柳清雪的指甲几乎要戳碎手机屏幕。
她点开陌生号码给对方发送了一条信息。
“别跟我玩这种无聊的把戏！”
短信发送成功的提示音里，她看见窗外的树影突然扭曲成陆轩的轮廓，吓得后退半步。
拉黑号码的手指悬在半空，却在听见楼下汽车引擎声消失的瞬间，狠狠按了下去。
“一定是张衡……”
她对着镜子给自己打气，安眠药瓶在掌心晃出沙沙声响。
第二颗药片滑进喉咙时，她瞥见梳妆台上的翡翠戒指。
不知何时，它竟与傅深的钻戒并排躺在丝绒盒里，像两具并排的尸体。
梦境比昨夜更混沌。
柳清雪穿着婚纱在无尽的走廊里奔跑，两侧的病房门不断开合。
每个房间都摆着同一台碎纸机，吞吐着她与陆轩的记忆。
夜市的烤串、暴雨中的伞、还有他每次熬夜加班后留在餐桌上的温粥。
碎纸机突然变成傅深的嘴，咀嚼着她的过去，吐出带血的“利益”二字。
“清雪，看看我。”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转身，看见陆轩站在走廊尽头，胸前的金珠项链完好无损，碎纸机的纸屑正从他的瞳孔里不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