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回忆烧不掉
“你以为烧掉我的东西，就能烧掉你自己的良心？”
他每走一步，地上就开出小雏菊，花瓣上沾着她曾骂过他的每一句脏话。
柳清雪尖叫着惊醒，晨光已经爬上窗台。
床头柜上的安眠药瓶滚落在地，七颗药片散成北斗七星的形状。
她摸向手指，翡翠戒指不知何时滑到了中指。
而傅深的钻戒却掉在床尾，沾着昨夜的泪痕。
楼下传来柳颜的催促声。
“姐！傅先生的婚车到了！”
镜子里的新娘妆容精致，柳清雪却在口红里尝到铁锈味。
她将翡翠戒指塞进婚纱内衬，指尖触到一张皱巴巴的纸条。
是陆轩住院时，她随手写的“别死”，那时她以为他看不懂她的口是心非。
婚车的防弹玻璃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柳清雪望着街道两旁的梧桐树，突然想起陆轩说过，这种树的落叶像金箔。
傅深的手覆上她的膝盖，无名指上的克罗心戒指硌得她生疼。
“紧张吗？”
他的气息喷在耳后，却让她想起梦里陆轩腐烂的呼吸。
教堂的钟声响起时，柳清雪看见宾客席里闪过一抹白影。
是张衡，他穿着与视频里相同的格子衫，正对着她举起手机。
掌心的翡翠戒指突然发烫。
她没想到张衡竟然会来参加自己跟傅深的婚礼。
张衡可是陆轩最好的盆友呀！
甚至可以说的上是生死之交，他怎么会来？
柳清雪实在不明白。
不过今天是自己跟傅深的好日子，柳清雪只希望张衡不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
不然自己肯定会好好教训这个小子。
柳清雪心中默默的祷告，收回思绪看向眼前西装革履，温文尔雅的傅深。
看着傅深那深情的丹凤眼，柳清雪的心似乎也在这一刻融化。
傅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愿意。”
柳清雪看着他递来的钻戒，突然想起陆轩求婚时，用易拉罐拉环做的戒指割破了她的手指。
鲜血滴在他掌心，他却笑着说。
“这是我们的婚戒，永远摘不掉的。”
“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
教堂穹顶的管风琴声戛然而止，张衡的怒吼像把生锈的刀劈开圣歌。
这个总被柳清雪嫌弃“土气”的程序员。
此刻攥着台破旧笔记本冲上红毯，格子衫纽扣崩开两颗，露出里面印着“陆轩应援”的文化衫。
“柳清雪，你敢说陆轩不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
他的声音撞在彩色玻璃上，惊飞了窗台上的鸽子。
宾客席前排的名媛们惊呼着后退，昂贵的手包掉在地上，露出里面偷拍的婚礼直播设备。
柳清雪的婚纱裙摆被踩住，她看见张衡电脑屏幕上跳动的监控画面——正是陆轩为救秦莎莎挡刀的全过程。
“你骗他说自己有心脏病，骗他签净身出户协议，现在还对外宣称他瘫痪在床！”
张衡躲过傅深保镖的拖拽，扬手甩出一叠病历单。
“他根本没有脑损伤！你买通医生伪造诊断书，就为了逼他放手！”
雪白的纸张像纸钱般飘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