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九章 国宴
秦莎莎接过酒瓶，故意晃了晃。
“周老爷子可费了大劲才把奶奶接出来。”
她眨眨眼，示意陆轩看老爷子发红的耳根。
老人突然咳嗽起来，转身望着窗外的雪山。
陆轩走到周老爷子身边，看着他紧握拐杖的手。
“爸谢谢您。”
这声迟来的称呼让老人肩膀猛地一颤，紫檀木拐杖在地板上顿出闷响。
秦莎莎悄悄拍下这一幕，画面里周老爷子银灰色的发丝微微颤抖，而陆轩的手正轻轻搭在他肩上。
“等了二十年了”
周老爷子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从袖中取出一个紫檀木盒，里面是支磨损严重的钢笔。
你十岁那年在我办公室刻的"爸爸"，我一直收着。
“钢笔尖上还沾着当年的蓝黑墨水，像一滴凝固的眼泪。
奶奶捧着红酒杯，看着眼前相视而笑的父子，突然想起陆轩小时候在煤油灯下写作业的模样。
此刻别墅里流淌着古典音乐，壁炉里的木柴噼啪作响，秦莎莎正给陆轩看奶奶在飞机上梦见他的趣事。
周老爷子偷偷抹着眼睛，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斓的光斑。
日内瓦湖的风送来远处的钟声。
陆轩给奶奶披上羊绒毯，指尖触到她藏在毯子里的青花碗碎片。
老人靠在沙发上打盹，嘴角挂着满足的笑。
而周老爷子正指着地图，跟陆轩商量着明天带奶奶去看少女峰的行程。
秦莎莎举起相机，将这温馨的一刻定格在瑞士的暖阳里。
空气中弥漫着红酒、巧克力与亲情交织的芬芳，一切都显得如此宁静而美好，气氛温馨得让人沉醉。
奔驰车驶上日内瓦湖畔的石板路时。
柳家奶奶把脸贴在车窗上，鼻尖蹭出一片雾气。
和平饭店的铜制旋转门在暮色中闪耀，门童戴着白手套拉开门的瞬间，水晶吊灯的光芒让老人下意识眯起眼睛。
那光比柳家别墅的还要璀璨，像把满天星辰都揉碎了嵌在天花板里。
“奶奶，您看那是路易十六时期的吊灯。“
秦莎莎扶着她走过铺着波斯地毯的长廊，廊柱上的鎏金雕花映着奶奶瞪大的眼睛。
陆轩穿着周老爷子准备的高定西装，袖口露出的腕表正是奶奶当年塞给他的旧表。
此刻表带被换成了鳄鱼皮，表蒙也打磨得锃亮。
“这地方比皇宫还气派。“
奶奶的布鞋在光滑的地板上直打滑。
秦莎莎连忙递过一双丝绒拖鞋。
周老爷子熟门熟路地走向靠窗的包间，路过酒窖时，指着里面排列整齐的酒瓶。
“轩儿，你十八岁那年我藏的罗曼尼康帝，今天开了。“
包间的落地窗外，日内瓦湖的夜景美得像幅油画，远处的大喷泉在灯光中起落。
奶奶坐在雕花餐椅上，看着面前十几副刀叉发愣，陆轩笑着拿起最外侧的餐刀。
“奶奶，吃牛排用这个。“
他想起小时候奶奶用豁了口的瓷碗给他盛面。
此刻银质餐具在烛光下泛着温柔的光。
“莎莎，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