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好说,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也许三五天呢。”
江淮衣沉声道,“她是很重要的人,你莫要打趣说笑。”
这是她在世上最挂念的长辈了,比沈复那个亲爹都在意的人,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人死?
“能有多重要?难不成还能是你的世子夫人,可我看她这个年纪也不像啊。莫不是你的丈母娘,又活过来了?”
听雨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常大夫,我劝你别扯淡。”
“大半夜的把我从被窝里拖到这里,还不让我发泄几句了?她伤口的位置那么差,加上她特殊的情况,一直难以止血,要不是遇上我,她人都已经没了!”
常大夫也翻了个白眼,谁也不肯认输。
好在江淮衣顾及着应娘的情况不明,没有再吵闹下去。
此时已经是三更半夜,又担心应娘的伤有蹊跷,处处不便,光是抓药,一来一回就花了一个时辰。
再将汤药熬好,给应娘喂下去,确保她这条命暂时死不了,天已经大亮了。
还是赵磊提醒了一句:“世子,今天是您陪大姑娘回门的日子,还是早些回去吧。”
江淮衣恍然过来,他光顾着要救应娘的命了,差点忘了今天的大日子。
常大夫和车夫还有赵磊留下,为防他们不便,江淮衣留下听松帮忙,自己带着听雨匆忙返回侯府。
半路上遇到早早要进城、出城的人潮,又拖延了些功夫。
……
卯时,侯府上下早就忙碌起来了。
里里外外都是洒扫的声音。
沈棠雪听见外头洒扫的声音便醒了,却因着有些疲累不想起,又眯了一会儿,再醒来时,太阳已经很亮了。
她只从被子里伸出了两只胳膊,闷声问:“什么时辰了?”
话音落,阿诺撩起帘子走进来,“姑娘,已经辰时了。”
沈棠雪不情不愿地坐了起来,毫无形象地打着哈欠。
“世子呢?可有回来?”
阿诺顿了下,有些犹豫地摇摇头,“听琴刚刚去书房,还没回来呢。”
书房那边安排了人看着的,若是江淮衣回来了,定会来报。
没来报,那就是彻夜未归了。
这个时候了还没见回来,陪她回门的事真是悬了。
“先洗漱准备着吧,若是到了时辰,世子还没回来,我就自己回去。”
“那怎么能行呢?”阿诺惊讶道,“回门的时候自己回去,岂不是让外人嘲笑……”
“让你准备就准备,何时这么多话?”沈棠雪打断她。
阿诺讷讷地点头,到底是没有再多说了,出去时,却忍不住替自己姑娘委屈。
沈棠雪无意管束他在外面做什么,但若是回门是她自己一个人回去,对她的名声无疑大大地不好。
可江淮衣人影都不见,她也没有办法,若是他人在府里,她还能想想办法从公婆那边下手,不见人影的这种情况,她委实是变不出一个大活人来。
沈棠雪这边在洗漱打扮,门前的马车毒已经备好了,回门礼也在闻书的监督下,秩序井然地搬上车去。
为了带这些回门礼,沈棠雪足足安排了五辆马车来拉。
她自己坐的马车都不算其中。
而侯夫人这儿终于听闻江淮衣彻夜未归的消息,紧急把白妈妈叫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