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萧子景的骂声完全免疫,谢无咎手一翻,一块金灿灿的腰牌悬挂在指间,正来回晃动着。
众人的表情都跟着变了变。
这是昭德帝的随身腰牌,象征帝王身份,几乎没有见过他摘下来的!
现在却出现在了谢无咎的手中?
“本督刚刚去过乾清宫,圣上亲手将这块腰牌给了我,这是什么意思,王爷应该能想到吧?”
谢无咎转过手腕向萧子景展示了一下。
“宫中一切事务暂时由本督全权管理,王爷现在可以再说一遍,本督配不配?”
对上谢无咎戏谑中带着嘲讽的模样,萧子景胸膛起伏,看上去随时有可能气晕过去。
这还让他说什么?
是不是太欺负人了!
谢无咎已经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卢大人身上。
“敢对阮姨娘和萧小世子做出这样恶劣的行径,还陷害王妃,依本督看,这个幕后之人,为的恐怕是分裂景平王府,挑拨内斗,卢大人以为呢?”
他这话的意思,就是景平王妃绝对不会是凶手了。
卢大人想了想,“都督所言有理,下官这就去查!”
他那日在公堂上看着,景平王妃虽然是个随心所欲,行事出格的,但却都是阳谋,和这等阴损手段背道而驰。
可谁会将主意打到景平王府的头上?
卢大人想不通,不是他对萧家有偏见,而是景平王府的确没什么值得人惦记的东西吧?
景平王还上朝的时候,就差腆着脸到御膳房去要饭了!
但想不通也要查,毕竟罪犯的想法不是常人能跟得上的。
卢大人正要离开,却被萧子景大吼大叫着阻挡了脚步。
“我不同意!你们监守自盗,能查出什么来?”他狂怒地来回扫视着每个人,“我不同意!”
谢无咎眉宇间满是厌烦。
“王爷受此重创,精神失常也是人之常情,快把王爷送回府中休养,莫要到处胡言乱语,引人误会!”
“本王——”
“隐月,你亲自去!”谢无咎抬手又一次打断了萧子景的大喊大叫。
隐月毫不客气,连着软轿一把将萧子景抱在怀中,任凭他大声呼痛也充耳不闻,脚步如风地离开。
“二位,若是无事,也请离宫吧?”
谢无咎又将目光落在了钱大人和唐少卿的身上。
钱大人这会儿浑身都在打着哆嗦。
他刚才可是大放厥词,说九千岁包庇罪犯!
谁能知道这位连圣上的贴身腰牌都拿到了呢?
不知道那些话,九千岁听见了没有?
越想越慌,钱大人离开皇宫的时候连腿都软了,险些被宫门前的门槛绊了个大马趴。
“大人小心。”
好在安王世子眼疾手快,回身扶了他一把。
钱大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连声道谢。
“大人不必担忧,九千岁态度公正,想来不会对大人一时的失误有什么想法的。”
安王世子说话时如春风般和煦,钱大人闻言也感到心安了不少。
他告别离开,孟希越也上了自己的马车,不紧不慢地向京中某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