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姐……求你救我……”沈孽桃哭的越发凄惨。
沈知念垂眸咬牙。
现在这偌大的宅院里,徐老爷的妻妾,儿女都在。
但是唯有徐老爷大儿子涨红着脸叫嚷,其他人都不发一言。
嫡庶之争、妻妾斗法。
这么大的家族,财产分割一定是一个烂摊子。
沈知念忽然抬眼问道:“敢问徐老爷如今是哪位大夫在诊治?”
“你问这个做什么?”徐老爷大儿子不耐烦。
“我只听闻徐老爷日薄西山,未曾听说他寻医问诊,却偏信冲喜的偏方,有没有可能是有人不想让他好?”
徐老爷大儿子眼睛瞪圆:“你这话什么意思?莫不是在污蔑我谋害亲爹!”
“你若坦荡,有何怕的。”沈知念目光直直盯着他。
“你!你!”大儿子眼睛闪躲向后退了两步。
从徐老爷传出来病入膏肓,已许久未在人前露面。
除了日夜伺候的丫鬟小厮,以及几位行踪诡秘的所谓“高人”,再无人知晓他的身体情况。
富得流油的徐府,里里外外的生意往来、人情世故,全由眼前这位大儿子一人说了算。
“我爹的事轮不到你多管闲事!你既已和离,没了侯府的靠山,还敢抛头露面,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他转身喝道:“都愣着干什么?!”
几个家丁立刻扑上来,为首家丁眼看就要抓住沈知念的手腕。
角落里,周明远饶有兴致盯着沈知念。
等着她朝自己低头。
……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那不是裴将军?”
“是啊,裴将军……”
“裴将军,怎么突然到访……”
沈知念手腕被为首家丁攥住,一颗小石子突然如离弦之箭般破空而来,带着凌厉的气势精准地击中了为首家丁的手腕。
“啊!”那家丁惨叫一声,整个人不受控制地踉跄着倒飞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众人惊愕地抬头望去,只见裴淮年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前。
他身着一袭靛蓝色锦绣常服,双手负后,身姿挺拔,凌冽目光透着肃杀之气。
仿佛一尊没有温度的战神雕塑,让人不敢直视。
“裴将军!”
“裴将军!”
众人慌忙躬身,此起彼伏的惊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敬畏与惊愕。
周明远此刻如坠冰窟。
那日纵马时只当对方是无名之辈,马术比赛那日,才惊觉竟然惹了手握十万铁骑的镇国将军。
此刻,他只想把自己藏起来,于是不动声色往人群里钻。
尚书大人从后面跟进来,脸上带着讨好的笑:“裴将军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裴淮年目光如鹰隼般掠过人群,不着痕迹地在沈知念苍白的脸上顿了顿。
见她没什么事,紧绷的下颌线才稍稍放松。
他抬脚跨过门槛,径直走到周明远刚才坐过的太师椅前,一甩袍子,利落落座。